與古為新之吳冠中畫語錄
在色彩世界中,黑與白是主宰,明度是色彩效果的幕后操縱者。很長時期,西方美術的色彩任務只是模擬對象,沒有意識到色彩游離其附著體時,便是喜歡獨自活動的因子。
(摘自《寂寞耕耘六十年——懷念林風眠老師》 1979年)
現代美術家明悟、理解、分析透了古代繪畫作品中的美的因素及其條件,發展了這些因素和條件,揚棄了今天已不必要的被動地拘謹地對對象的描摹,從畫“像”工作的桎梏中解放出來,盡情發揮和創造美的領域,這是繪畫發展中的飛躍。
(摘自《繪畫的形式美》 1979年)
造型藝術當然需要能描摹對象的能力,但更重要的是著眼于觀察、認識對象的形式美,要練出能捕捉、表達這種形式美感的能力。
(摘自《油畫實踐甘苦談》 1981年 北京)
造型藝術,是形式的科學,是運用形式這一唯一手段為人民服務的,要專門講形式,要大講特講。畫家要豐富形式積累,正如作家要豐富語言積累。畫家和作家的構思形式是不同的,后者在時空中耕耘,前者在平面上推敲。
(摘自《內容決定形式》 1981年)
藝術的目標不是模仿,是創造,一家有一家的路——思路,魯迅說路是鞋底造成的。
(摘自《風景哪邊好》 1 981年)
抽象美在我國傳統藝術中,在建筑、雕刻、繪畫及工藝等各個造型藝術領域起著普遍的、巨大的和深遠的作用。我們要繼承和發揚抽象美,抽象美應是造型藝術中科學研究的對象。
(摘自《關于抽象美》 1980年)
相當于國畫中的“空白”,油畫中也必須有極重要的“視而不見”的部分。這些部分既為意境服務,又能給觀眾以美的享受,要“虛”而不虛,不空洞,不乏味!
(摘自《土土洋洋洋洋土土——油畫民族化雜談》 1980年)
在油畫中探索民族化,在水墨中尋求現代化,我感到是一件事物之兩面,相輔相成,藝術本質是一致的。
(摘自《望盡天涯路》 1982年)
我們要學習前輩藝人的功力,不是學多了,而是學少了,但學習之中又必須結合新的要求,因之“功力”的內涵,便在逐漸遞變,不斷增滲新因素,揚棄舊把式,從量變轉向質變。
(摘自《香山思緒——繪事隨筆》 1985年)
繼承不是創造,叛逆未必就是創造。但創造中包含叛逆,甚至叛逆是創造之始。
(摘自《吳冠中談美》 2000年)